李七画

【贺文】叠加态

#铁罐生快！！#
#不敢相信我竟然写完了#
#排版和修改一会再说一定要赶上啊！！（喂）#
#流水账文风#
#oooooooooooc#

Tony Stark 缓缓坐起，边缘不断被黑色侵蚀的视野里是他自己覆盖装甲的双腿，半掩在沙中，还有不知为何保持着环抱姿势的双手。许多沙粒随着他起身的动作扑簌簌地从身上滑下去。

不是阿富汗。

他挣扎着站起身，更多沙粒堆积在他脚下，就好像它们是从他怀里，从他身体里涌出来的一样。

他开始移动，昏暗朦胧的天光使人辨不清方向，但他的脚步如此坚定。那些无穷无尽的，血红色的沙尘以要将他活埋一样的架势汹涌着，地面在上升，淹没他的小腿。他仍挣扎前行，身后拖着两条伤口一般深而蜿蜒的足迹。

“我希望他们会记得你。”

他听见有人这样说。泰坦高大的影子迎头将他遮蔽在内，居高临下的目光如此沉静，仿佛在由衷地赞赏这蚍蜉撼树的勇气。

他知道自己在流血。他千疮百孔，装甲的每一条接缝都像是长长的，能撕裂他身体的扭曲刀痕。但那并不痛，他什么都感觉不到，好像装甲之内组成身体的血肉都跟着一起化成了沙尘，好像现在从他腹侧嘴角不断涌出的都是宣告末日的灰烬。

这种时候他反而感到死寂般的平静，抓不住的沙粒从他的指缝间飘散，他等着，等着自己也迎来相同的结局。

但什么都没有。泰坦消失了，异域行星的太阳缓缓下沉，金红色的光温柔地笼罩着他。

什么都没有。

——

Tony无声地睁开眼睛。

噩梦，是的。它们拜访的次数过多以至于他终于可悲地——习惯了，尖叫和泪水都已经用尽，只剩下一颗加速跳动的不堪重负的心脏。在床上醒来时他会换掉被汗水浸透的睡衣再冲个冷水澡，在寒冷的战栗中找回自己；如果是通常情况，即是说他又在工作间不眠不休了只有Friday才记得清多少小时终于不堪重负一头栽倒之后，他就得先检查一下之前的工作，以防万一头脑的当机造成了什么不良影响。

“Friday，”他做了个抓取的手势把无限手套的三维投影拉得更近，“扫描一下——”

工作间的灯遽然闪了闪，在一连串运行不良的声响中熄灭了。Tony陷在一片他多年没见过的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只有胸前的存储器还亮着幽蓝的光。

这他妈怎么回事。

复……随便什么大厦，以反应堆为主要能源，太阳能为辅助能源，即使以上两者都遭到破坏也有数个备用发电设备，理论上绝不可能会出现全部断电的情况。唯一合理的考量就是，大厦被足以攻破Friday防御系统的敌人入侵了。说真的，这算是同时实现了两个不可能的情况。

Tony得承认自己没有想到这点。自从Thanos……之后，全世界，也许是全宇宙的超级反派都突然偃旗息鼓，那无差别的毁灭同样也予以他们重创。这也许是唯一一件可称的上是惨烈的好处了。他是在鲜血换来的安逸里松懈了，以至于又一次犯了错吗？

纳米战甲瞬间覆盖全身，他迈入一片漆黑的公共区域，对着一个正向他快速移动过来，离他最近的热成像人形举起掌心炮——

“嘿！停停停停停！！Mr.Stark是我是我别射我的脸啊啊啊啊啊啊啊！！！”

“热成像系统下线——”

Tony想到的第一件事是：还好电力恢复了，他已经不需要依赖热成像系统了。

第二件事：这是什么奇怪的攻击方式？用蛋糕糊脸对付高科技装甲，认真的吗？

第三件事：……这声音听着有点耳熟。

他猛地收回头部装甲，过于明亮的灯管刺得他眼睛刺痛着湿润起来，比透过空气过滤器闻到的更浓烈的甜香味几乎令他恍惚，“Peter？”

这一次没有装甲替他挡刀了，他被迫用奶油洗了个脸。

瘦削矫健的少年从天花板上翻了个跟头跳下来，一只手牵着蛛丝，另一只手托着个半空的蛋糕盘子，身上可笑的，红蓝配色睡衣一样松松垮垮的连帽衫上沾了奶油。Tony抹一把脸，眼看着他紧张得盘子都掉了，“抱歉！这不是我的主意啊虽然我和我同学都会这么玩，但是那个大家说没关系这样可以活跃气氛所以我就……抱歉啊啊啊您不要生气啊您生气了吗？？”

Tony只是愣愣地看着他，伸了一下手又缩回来，“Peter？”

本来充斥在大厅里的，男男女女的欢笑声渐渐停止了，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这边。穿着自制战衣的男孩拽下头套，露出Tony再熟悉不过的脸，“是我，Mr.Stark，您……”

接下来的话被一个拥抱狠狠地堵了回去，Tony把Peter用力按在怀里，手臂中有分量的实体几乎让他在狂喜中战栗。他说不出话，咬着牙忍回一声哽咽。那个追随他的孩子，视他为神仙教父的孩子，在遥远的外星球上他没救回来的孩子，现在活着，活着，在他的怀抱里困惑地咕哝着，“呃？那什么，Mr.Stark，您把奶油蹭我脸上了？”

“Tony，你还好吧？”

是Bruce的声音，Tony松开蜘蛛侠，迷惑地发觉他戴了副自己从没见过的眼镜，一身白大褂，发型看起来像是直接从西部片里走出来的一样，“……这是什么化妆舞会吗？”

“你看吧我就说铁罐没事！”Clint抱着一桶直径像他身体一样宽的爆米花，一边大嚼一边含混不清地喊道，“蛋糕拍脸算什么，我敢说他经历过劲爆得多得多的！啧啧啧，铁罐你给大家讲讲，我知道日本有个人体……”

一只巨大的绿手一巴掌把他从沙发靠背上拍了下去，还接住了爆米花桶，“小鸟好吵。Hulk要吃爆米花。”

Tony不敢置信地意识到Bruce正与Hulk同时存在于一个空间中，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多大的兴致去追究。大厅里又恢复了吵吵闹闹的状态，他这才注意到整个大厅里挤满了用各种各样来形容都毫不夸张的人们，其中很大一部分穿着风格奇葩的制服的人他都并不认识，他的朋友们却与之相谈甚欢。而那些他本以为今后只能在噩梦中再会的面孔也在他们中间，Sam与Peter正在空中飞掠，Groot将一朵小小的花递给炸毛的浣熊，冬日战士与同样一身西部装扮的Natasha坐在角落里轻声交谈，他差不多只在资料里见过的Pietro与身着绯红长袍的Wanda交换了一个吻。

整个大厅被布置得像是一场七岁孩子的生日聚会，到处都是气球，彩旗和各种乱七八糟的条幅，“吾友钢铁之人诞辰愉快”，“祝Mr.Stark生日快乐啊不天天快乐身体健康万事如意……”（后面的部分因为太长而越写越小已经看不清了），“哈哈哈哈铁罐你又！老！了！一！岁！”。

“发什么呆呢，Tony？”

Rhodey在拍他的肩膀，“开心点啊伙计，今天你过生日，怎么愁眉苦脸的？”

Tony下意识地低头去看。他的至交好友稳稳地站着，没有任何辅助的器械附着在他的腿上。

“谁？我吗？”突然间Tony好像松了一口气似的，一个笑容在他脸上飞快地扩大，“拜托，Rhdoey，战争机器的校准系统把你的眼睛累出毛病了吗？我的错，等着，明天新部件就能送到国防部去。”

Rhodey半信半疑地看着他，但Tony已经在喧闹的人声和背景音乐里喊了出来，“Jarvis！把酒柜里的收藏全都送上来！”

这是梦也好，是现实也好，如果他丢掉的一切全都能失而复得——

“如您所愿，Sir。”

足部推进器点火，他猛地升空，快速地在人群头顶盘旋。那些熟悉的陌生的面孔在他眼中飞快掠过，而他像是巨龙守卫着自己视若生命的宝藏。最终他从托盘里取一杯刚刚斟好的香槟，减慢速度，缓缓悬停在空中。

“敬Tony！”

不知是谁起的头，声音顿时此起彼伏响成一片。

“敬Tony！”

“敬Mr.Stark！”

“别再喝过头了，Stark。”

“Hulk喜欢铁罐头！！”

那些鲜活的面孔，灵动的眼睛，带着如此纯粹的欣喜神色。这就好像他们从未厌恶过他，从未经历生离死别，纵然历尽艰险，也能永远一起踏上归程，吃上一顿热气腾腾的土耳其烤肉。

Tony举起他的香槟一饮而尽，再抬起手时Vision悄无声息地浮现在他身侧，为他重新倒满金黄的佳酿。

“Mr.Stark。”他点一点头，心灵宝石闪光像极了香槟的颜色。

“该轮到我了，哈？”

Tony听见自己的声音，沉重微哑，但无论如何总还是带上了故作的欢快。

“敬复仇者。”

——

Tony没有喝的太多，Natasha一定会很欣慰，虽然他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他又有那么一次捡起了酒瓶。但他还是觉得很热，即使站在阳台上也是如此，像是有团火窝在他的胸口里。

战甲之下他还穿着舒适的工作用背心短裤，虽然收回了战甲，他也没费心去换套衣服，就好像如果他离开这个大厅，指针就会走过十二点，魔法消失，一切幸福的景象就会重新变回泡沫。

“Tony。”

他闻声转身，然后就定在了那里。

Steve原来有那么高大的吗？他逆光站着，制服的鳞甲边缘泛起珠光，勾勒出他神祇一般不可思议的强壮轮廓。也许是因为这段时间的情势太过严峻，那张方正坚毅的脸尽管依旧年轻，肌肉的线条却也仿佛沉重深邃的沟壑。

“Steve。”他鬼使神差地说，“干嘛跑到这里来？我收藏的酒可都是绝品。”

“你忘了我喝不醉吗。”Steve走到他身边，和他一起靠在栏杆上，“这不像你，Tony。你在瞒着我们担心些什么？”

Tony仰头看着他。他觉得脖子发酸，那酸涩也一同蔓延到了眼眶里，“你应该知道那是什么的，Steve，告诉我，”他扯着嘴角露出一个笑容，发自内心地知道那比哭还要难看，“告诉我。”

Steve垂下眼来。那是多么，多么蓝的一片冰海啊。

“我不知道，”他轻声说，“但是，Tony，我想告诉你，无论遇到什么事情，无论你认为那有多么微不足道或者重若千钧，绝对不要忘记你是团队的一员。”他伸出手来握着Tony的肩膀，手心的温热透过布料熨帖着他的身体，“不要独自面对。即使你是天才，富翁，慈善家，即使你受人倾慕，拥有一切……但没有人应该孤身一人。”

“我们永远和你在一起。”

Tony动了动嘴唇，他说了一个词。那个词太轻了，出口就消失在风里。

他没等到Steve的回答。

——

“检测结果出来了吗？”

“是的，Boss。因为无限宝石的残余影响，各地的时空出现了短暂的紊乱情况，之前也有过死者复生，或看到与自己高度相似个体的相关报告。依托Stark卫星进行全球扫描后，已确定方才的能量波动是最后一波，剩余的能量已不足以支持紊乱现象产生，将在一星期内自行消散。”

“谢谢，Friday，好姑娘。”

“Boss，检测到您的生理指标异常，是否……”

“静音。”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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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违规了为什么要屏蔽我#
#修改一下又被屏了emmm……#
#猜猜大家都是从哪来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