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七画

李•自不量力是我的座右铭•开脑洞不动笔动笔的多是坑•剧情咕三月开车拖一年•刀子—真是—太棒啦•七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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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盾铁】【翻译】The Fortunate Isles 极乐群屿 by Kiyaar

警告:BE,主要人物死亡

译者的话:Kiyaar太太又杀我。无beta瞎翻,随时修改,果然只要一点点逻辑成分就能让我迷惑......吐槽请随意,建议去看原文体会精神。


Summary:

Tony认为,他们的不同之处在于Steve会做计划,Tony总有意外。

这就是个意外。

 

 

Steve曾给他讲过一个故事。

大家都想听Steve的故事。从他那儿打听事情可不容易,你得逗他说话才行。史蒂芬尼博物馆派人来了一两次,还有NPR《口述历史真相》栏目的实习大学生,最后总是Steve和记录者关起门来一对一的采访。不过也有例外。

有时Steve会轻易地开怀大笑,他讲述的故事仿佛就发生在上个礼拜,好像它不是从丑恶而无情的死亡包围中截取出来的一段时光。

我们在里昂。在巴黎。在瓦雷纳。那是在巴斯通尼之后,他会这么说,如果你足够了解他,你会看到他的眼中浮起的来自过去的暗影。他总是环视四周,最终将目光停留在Tony身上,就好像Tony是固定住他的铁锚。如果他们没浪费时间的话,本来可以更进一步,也许——一只手覆在他的手上,他桌下的脚被轻轻踢了一下。

Steve会谈起寒冷与硝烟的气息。谈起那些景象:建筑被枪炮打出的粗粝洞口,窗子如同牙齿般松脱坠落。谈起火焰熄灭之时,天空的颜色辉煌壮丽,摄人心魄。谈起你会如何知道自己正命悬一线,附近埋伏着的德国兵仅有数米之遥。

有件事情你得知道,等他之后躺在床上,和Tony在一起的时候,他会说——我们那时只是努力坚持下去而已。

有天晚上他们都玩疯了,每个人都醉醺醺的,有点嗨过了头。在一切变糟之前,大家手里都拿着大把的卡片,脸上满是笑容。给我们讲个故事吧,Cap,永远有人会提起这个话头。Tony希望自己现在状态更好些,这样他就能说点什么。别没完没了的,战争已经结束了,让他一个人歇着吧。但坦诚点说,Tony有着最糟糕的好奇心。他心底的某一部分,那个害怕的小男孩希望听到一个由Cap亲口讲出来的关于他自己的故事。

我们正在逃跑,Steve说,也许只是在叫他们全部都闭嘴,Tony应该注意到的,注意到他已经厌倦了在注视下做一个讲故事的人。我们炸掉了一个九头蛇的基地。桥断了。有一条飞机跑道,有架可以偷的飞机。所以我们就知道该做什么了,他说,好像街上任何一个人都能随随便便偷架飞机似的。所有复仇者都屏住了呼吸,因为他要说出接下来的发展了,只要Steve想,他可以抓住任何人的注意力。我们飞上了天,他说。

不知道他们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他说,有三架敌机。Tony的胃里传来一阵烧灼感。我们尽力了。子弹打穿了仪表盘,副驾驶员死了,无线电通讯员的胸口插进了玻璃,飞行员躺在地板上奄奄一息。

你们不认识他,Steve继续说。因为每个人都知道侵袭组,知道Steve不会谈起Bucky,所以那也不是他。Steve说起地板上的血,说起飞机剧烈地颠簸,因为有人试图把飞机拉平,还有人带着枪爬进座位,想要把其中的两架德国飞机打下来。

Steve看着他手里的卡片,把它们正面朝上扔在桌面上。太晚了。他说。

这家伙,他说,这孩子。'降落伞在后面,小伙子们。'Steve大笑着,好像他此时是独自一人。我永远也不会忘记。他没走,他叫我们跳伞,Steve说,他放下枪跪在地板上,扣好固定杆,捧着飞行员的脑袋,把他的内脏放回去,跟他说话。真是好心肠啊。

他微笑,仿佛这是一个只属于他的私人笑话。那孩子不该加入战争的,他说。

有足够的降落伞,Steve说,但有的人已经下定了决心。有的人死了。

他没法把目光从Tony身上挪开,好像这偌大的房间空空荡荡,只有他们两人。

(天哪,Cap,有人说。)

Steve一直很会看气氛,知道如何让人震惊,敬畏与清醒,清楚自己什么时候会滑入过去的深渊,懂得何时该起身离开。

他没说那孩子并不存在,飞行员死了。没说飞机坠毁在森林里,碎片溅射到两英里外。他也没有提及自己从那里离开时紧紧攥着一副军牌。他的胸部三度烧伤,几周之内就会愈合。没说他满手是血,一瘸一拐地回到营地,却表现得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你们会为我做同样的事,他对侵袭组说。没人应该孤独地死去。Tony对Steve的那些荣誉勋章再清楚不过了。

在Steve爬上床躺在他身边时,Tony没有说晚安,取而代之的是一声低语:骗子


- - -

 

Tony认为,他们的不同之处在于Steve会做计划,Tony总有意外。

这就是个意外。

他们有过一段最好的时光,他想,那时候他真诚地,发自内心的相信他是刀枪不入,坚不可摧的。无论情况变得多么糟糕,多少个晚上他只有不断灌酒才能入睡,不管多少次他险死还生,心脏在胸膛里被弹片撕裂,他已经描述不出来了。噩梦是关于所有人的:Pepper, Happy, Steve。Bethany。Rumiko。

未来学家,他总是这样告诉那些愿意倾听的人。那就是他的另一个名字。不久,人们就不再看见头衔背后的他自己了。

他最后一次想着,这会不会就是他的其中一个幻想成真的时刻。

他应该垂死挣扎,感到窒息,应该疼痛难当,但他腰以下什么都感觉不到。只有Steve沉甸甸地压在他胸口的重量,他自己塌陷的肺里发出的嘶嘶气声,淌到脖子两边的血,Steve从那里把装甲扯出了他的身体。还有锯齿状的钢片,它穿过Steve的心脏,也洞穿了Tony的。

好长时间以来,他们第一次靠的这么近。

Steve的嘴微张着,好像如果他想他就会亲吻Tony,如同他们仍是一对爱人。Tony意识到他还在流血。灰烬纷纷飘落,光亮的红色从Steve的嘴唇上漫出,滴在Tony的脸颊上。这就是他能感受到的一切。

Steve会赢的,如果他没有见鬼地挡在Tony身上做肉盾的话。

这次Tony给了他所有的工具,给他装甲,让Steve审判自己。看来历史重演了。Steve上次没能做到,所以死亡先找上了他。

他后悔了,Tony漫无边际地想着。他现在很痛,而Steve再也不会听见他的道歉了,他只能盯着着Steve失去生机的眼睛,还有被灰烬充斥着的天空在对方脑后形成的晕轮。

不会太久的,Tony很清楚。绝境病毒正处于濒死的痛苦中,它们在笨重的浮空母舰残骸中乱窜,试图向他反馈脊柱有两处断裂的情况。现在它们也做不了什么了——Steve徒手把装甲从他胸前撕下来的时候,他失去了太多的治愈因子。他远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再生。根本做不到。

他笑是因为不想让Steve看见他哭,不想让他以这种方式目睹自己的泪水。

Steve的脸饱经沧桑,满是皱纹。他有个老人的鼻子,金发变灰了,但他的眼睛一如往昔。Tony想要忍回眼泪,因为他不在乎,他还是想要看下去,甚至都没想过要停止。

他们几天没说过话了,在餐馆见面之后就没有过。在那之前是长达数周的沉默,而且Steve打掉了他的一颗牙。更久之前,他们分享床铺,在黑暗中向彼此低语着美好的字句,知道无论未来将要去向何方,他们都会携手同行。

我再也不了解你了,也不想去了解。Tony现在不再确定了。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Tony喘着气说。Steve的血滴在他脸上。他知道Steve已经死了但他们离得这么近,距离他上一次可以这样看着Steve已经过去了太久太久。Tony想要将所见的全部刻入脑海,他被一种冲动,一种永不餍足的贪婪的渴求擭住了。

“有这么一个混蛋,”Tony说,“他觉得自己比其他人都好,不管做了什么都满不在乎,对未来也漠不关心。他毫无目标地活着。”

尖啸声很遥远。Steve的脸看起来更柔和了,如果Tony看得没那么清楚的话,也许还会品出几分善意。惯常的愤怒远离了他,他眼中的失望变得愈加难以察觉。

“他遇见了他的英雄,”Tony试图把喉咙里的血咽下去,“他觉得自己肯定会失望,因为事实和传奇总是不一样的。”

我不是什么传奇。Steve会说。我只是一个凡人。

“但实际上,”Tony轻声说,“这个传奇很善良,固执的要命,他实在是太好,太好了。他比生命还要珍贵。”

但这还是没能拯救我,他没说出口。还是没能治愈所有伤痕。它造成了永不会愈合的新的创伤。我了解了新的痛苦,知道了它会有多疼。

Tony应该恨他而他现在唯一想做的事就是把Steve的面容深深记在心底。

绝境最后一次下线,长久以来第一次,Tony能够以他自己不完美的,人类的双眼,凝望着Steve。

值了,Tony想着,然后他大笑起来,发出嘶哑难听得仿佛野兽一般的笑声,血在他舌头上冒泡。

他们太蠢了。

他已经不记得胸口没有嵌着金属的感觉。也许,他正在紧紧抓住一些他还剩下的东西。这片破金属贯穿了他的心脏,把Steve和他一块钉在地上,他能感觉到身体没被钉住的其他部分正在痉挛。

“你让我想要成为更好的自己。”Tony说出了他的结语。空气卡在喉咙里,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没有变得更好,他知道。但这就是他们:错过所有时机,弄丢一切机会。Steve没有心跳了。Tony也会那样的,不需要等太久。Steve胸口插着根钢条而Tony掀起了这场小气的战争。

我要补偿你,Tony想,好像Steve的愿望就是与Tony剩下的部分融为一体,好像Steve最后一次把他的力量借给了Tony。他撑起脖子,刚好足以把嘴唇压在Steve留着胡须的面庞上,感受到泪水顺着自己的脸颊滑下。他祈求宽恕。他希望Steve能明白。他想着除开这一切之外,也许Steve仍旧爱着他,直到最后一刻。也许在Steve更仁慈的时候,他会意识到Tony是个人类。也许Tony在他的盔甲上埋下裂缝,这样Steve就永远能够进来。

Tony想起他的笑声,想起多年来Steve第一次吻他时他以为自己心脏病发作了。这就足够了。Tony一生都站在Steve的影子里。每一天都像是一个节日,一种恩赐。

他想起Steve说铁壳头的方式。好像他的绰号是一句祷文。

空气变得清明,而Tony的视线黯淡下去。一缕烟气之后透出热烈赤红的天空。入侵随时会到来。

他放任自己的思绪漂移,试图为他们两人构建出一个更好的结局。远离鲜血,浓烟与他们残破的躯体。想象Steve是在他身上睡着了。他被圈在Steve怀里,Steve在他耳边嘟囔着梦话。想象他是被爱着的,他们没有浪费掉整整一生的时间。他想象天空澄澈明朗,碧蓝如洗。

天空还是比不上Steve的眼睛,Tony想。

 


End


The Fortunate Isles :在希腊神话中,冥界的至福乐土是特别为了在世间拥有优秀、卓越表现之人所属的空间,是唯有半神、英雄和道德崇高的人才被准许进入的境界。The Fortunate Isles(神佑群屿,或译为幸福诸岛)是位于至福乐土范围内的小群岛。(来自维基百科)

本篇的译名是我自作主张把几个版本捏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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